Blameonme

桶右。
人烂写不出好东西。
文章总是被屏蔽,指路VB:-Sparkle Unicorn-

【Jason中心】Cry, baby.

Summary:杰森也不想的,真的。他发誓他只是控制不住泪腺。

Notes:亲情向,满足自己看哭包桶的心愿←但我必然是有桶右滤镜的注意避雷

利维坦事件之后……好吧,我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时间线。

 

 

 

“呃,杰,这没什么的,你不用把它藏起来。”

 

迪克在壁炉前快速踱了几个来回,摸了摸鼻梁,试图结结巴巴地安慰杰森,虽然从对方的表情他意识到他笨拙的说辞大概没什么作用:“你知道,我还见过你小时候因为吃不到阿福的小甜饼哇哇大哭呢。”

 

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一瞬,如果有人是要扔根针测试的话。

 

从纸巾盒里又抽出一张纸递过去的提姆抬起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讲讲。”

 

杰森也猛地抬起了头。

 

“放、放屁。”抽泣。“我、我什么、什么时候,”抽泣。“大、大哭过?!”抽泣。

 

“比如现在?”迪克回复道。杰森想用纸巾盖在脸上也晚了,如果他可以他会这么做的,他恨不得盖块白布在自己身上这样他能直接躺回棺材里。现在房间里每个人都能看见他愚蠢的样子了,非常感谢。

 

杰森能感觉到温热的泪水从脸颊上冲刷而下,而提姆极力控制冒到嘴边的惊叹,不让它脱口而出,肯定是因为他的眼睛比他想象中还要湿润。而他处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夹在头灯下的鹿,红晕裹挟着冲上头顶的热度涌了上来。

 

他抓起纸巾,重复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动作,粗暴地把不受控制溢出的泪水擦去,但它们总是擦不干净,他的努力就像是绝望地试图堵住坏掉的水龙头。

 

提姆终于看不下去了,在杰森继续折磨自己的时候拦住他的手,用手帕轻柔地代替了纸巾:“如果你不想明天眼睛肿得戴不上多米诺面具的话,你最好稍微温柔点。”

 

“谢、谢谢。”杰森小声地打嗝,“你真是——”所有人中鼓舞人心的那个。但后半截话卡在哽咽的喉咙里像鱼刺一样吐不出来。

 

“乐观点,陶德。”达米安站在一旁环抱双臂,男孩年轻的、尖锐的声音显然表达的是另一个意思,“没准它给了你一个让拉撒路之池灌进脑子里的水流出来的机会。”

 

“你知道、知道流泪并不影响我拿你的脸来擦地板吧?”杰森呜咽着说,恶狠狠威胁的尾音柔软地蜷缩起来。

 

老天啊,要是刚才他没抬起头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保持那个姿势,用已经变长的黑发假装遮挡住自己的面孔,而现在每个人望着他的脸的视线都把他钉在原地,这让他很不自在,成为所有人关注的中心的感觉非常陌生,除非他是被怒目而视的那个。

 

被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尖锐地针对的感觉就熟悉多了,上一次差不多是,呃,一天前吧。

 

 

怒目而视。

 

好吧,真奇怪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他们中最愤怒的那个。他们表现得像是害怕,又笃定他一辈子都会停留在那个永远怒气冲冲的男孩的时刻,特别是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参加了他的葬礼并且向前看了。为此每个人都感到恐惧又怜悯,一种他并不期望的反应。

 

也许孩子们被火烫伤之后仍然会充满新奇地玩火,但深谋远虑的大人就不会,他们警惕地把危险品划入黑名单中,并且时时刻刻地检查它是不是造成一切悲剧的源头。

 

杰森的意思是,他明白他是那只家族中的黑羊,可能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唯一一个携带着格洛克穿过哥谭的成员,一个甚至当过毒枭首领的义警。所以,好吧,有一部分的他能理解为什么每次一出事责怪的矛头总是指向他。

 

想到这些一定是又刺激到他可怜的泪腺——就算他发誓他真的不想哭,这没什么值得哭的,真的,他习惯了!——因为杰森发现自己泪水默不作声地流得更凶了。

 

 

“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手上的银质托盘递了过来,陶瓷杯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红茶,“你需要补充点水分。”

 

“谢谢。”杰森感激地小声咕哝,他真的觉得很渴了,喉咙干得像是塞满沙子的荒漠。他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至少几个小时,身体正在提醒他轻微脱水的症状。

 

“父亲呢?”达米安问。

 

“在实验室,”提姆回答,“分析杰森刚刚体检的身体数据。”

 

“说真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可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迪克突然指出。在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后,夜翼飞快地眨了眨那双蓝眼睛,“我们现在待在一个挤满了哥谭义警的房间里,我不觉得我们遇见的每件事都很科学。”

 

他望着眼睛湿漉漉的红头罩:“你能不能回想起有什么可疑的原因?魔法?外星射线?”

 

而杰森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吸了吸鼻子,“……我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的。

 

一切都开始得毫无征兆。

 

 

“杰森。”

 

布鲁斯靠近他就像靠近一只躲在纸箱后的流浪猫,如果可以的话,蝙蝠侠希望能把冲突降到最低。但杰森后退一步,警惕地呲牙咧嘴,发出威胁的进攻前的低吼。

 

“我们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明白吗?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保证。”

 

他试图说服他的男孩,而隔着一层白色的护目镜他看不清杰森的表情,只有面罩后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的嗓音,轻微的颤抖卷进夜风中。“配合调查,嗯?你们找错人了。”

 

布鲁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又向前走了一步。杰森的目光快速地扫过他们之间缩短的距离,他知道现在男孩正在头脑中一刻不停地运算着安全距离和攻击或者逃脱的路线。“那么我们就只是谈谈,好吗?”他隐蔽地压低了身体的重心,目光紧紧盯着杰森。

 

“我以为我们刚才已经谈得够多了。”杰森的枪口危险地晃了晃。其他人还没追上来,但当你的对手是蝙蝠侠这个级别的格斗大师时,即使是一对一,显然也不意味着你可以松一口气。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有了一段简短的寒暄。

 

但是,就在一瞬间,聊天时间结束了。

 

蝙蝠侠一跃而起,向前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枪声在他耳边轰鸣,橙黄色的火光像烟花一样在枪口炸开。

 

尖锐的护甲击碎了他的面罩,裂纹在鲜红的金属上蔓延。与此同时布鲁斯听见杰森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呜咽,但那就像一个短促的、转瞬即逝的幻觉。布鲁斯把杰森推到墙边,伸手要剥掉他的面罩。

 

杰森激烈地挣扎了一下:“等……等等!操!”后半句话带上了惊恐的语气,那听起来并不像是冲着蝙蝠侠来的。

 

但是杰森大叫的时候已经晚了,面罩被随手丢在地上。布鲁斯怔了一下,安静同时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蔓延。

 

“你怎么——”

 

杰森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摸到了一把温热的液体,透明的,不是他更加习惯的鲜血。他茫然地睁大眼睛,语气听起来像是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我他妈也不知道——”

 

说到一半他就紧紧闭上了嘴巴,假装没听见自己发出的夹杂着浓重哭腔的声音。

 

 

慢了几步的超级英雄们追上来时,只有蝙蝠侠站在原地。

 

达米安向前走了一步:“父亲?”

 

蝙蝠侠的嗓音从沙哑沉重的变声器后传出来:“嗯?”

 

“红头罩呢?”年轻的罗宾问。

 

“……跑了。”蝙蝠侠简短地回答道。

 

达米安狐疑地皱起眉毛,显然不能对布鲁斯的答案信服,但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说什么。

 

所以当他打开蝙蝠车的车门,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红头罩的时候,他直接大叫了起来:“什么鬼?!”他迅速钻进后座,把门重重甩上,质问蝙蝠侠:“这就是你说的跑了?!”

 

“是的。”布鲁斯冷静地回答道,“但突发情况比较复杂。”

 

“什么突发状况?”达米安转过头去看一直默不作声的红头罩。杰森还戴着那个碍眼的兜帽,大半张脸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他忍不住拽了拽杰森的衣领,“你哑巴了?”

 

兜帽从黑发上滑了下来。然后达米安像是突然被卡住喉咙一样陷入了沉默。

 

 

“父亲……”

 

过了好久,达米安才听见自己喉咙里冒出的声音,带着如坠梦中的恍惚。

 

“……你把陶德打哭了?”

 

 

 

“……就是这样。”杰森哽咽着,“什、什么都没有。也绝、绝对不是布鲁斯把我揍哭的。”他瞪了一眼达米安,深肤色的男孩报之以一个难以置信的挑眉。

 

“那就难办了。”迪克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考着,“不如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试验起?”

 

试验。杰森警惕地瞪着他,没错,他是很想摆脱现在的状态,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接受这些家伙可疑的折腾了。

 

“你看,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中了魔法,需要真爱之吻才能解除。”迪克用一个模糊的鼻音快速略过了某个词语。

 

“你说的是童话书吗?”提姆问。

 

迪克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来源不重要,关键是我觉得值得尝试。”他看着杰森,“你看,没准你就是需要来自家庭成员充满爱意的吻呢?”

 

“我觉得我需、需要的是呕吐袋。”杰森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试图离开——事实上他一直觉得他就不应该回来,要不是布鲁斯强硬地坚持——然后,见鬼,迪克和提姆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按回沙发上。

 

“操!提姆·德雷克你怎么回事!”杰森大叫着挣扎,感觉现在的画面一定看起来像强|暴现场,特别是在他红着眼眶满眼泪花的情况下。

 

提姆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坐垫里,眨眨眼认真地看着他:“其实我觉得尝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迪克的目光上下在杰森脸上转了一圈,嘀咕道:“但是应该亲哪里呢……”

 

“哪里都不该!”杰森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浑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来。

 

旁观的达米安突然插了句话:“一般不都是嘴唇么。”

 

杰森大声抗议道:“你知道个屁一般!别假装你好像看过很多童话似的!”眼泪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冒得更凶了,他不得不哽咽着捂住了眼睛。操。

 

“切,那玩意我穿尿布的时候就不看了。”达米安不满地咋了咋舌。

 

“看,你也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吧。”迪克耐心地劝说道,“想想看如果夜巡时你在暴徒面前哭出来……”

 

操。杰森不合时宜的想象力已经脑补出那个画面了,他狠狠打了个哆嗦。不。他宁愿跳楼自杀,现在就躺回棺材里,最好的是某颗小行星恰好撞上地球然后所有人一起玩完。

 

“……如果一定要这么干的话我要求阿福先来!!”

 

他大喊出最后的挣扎。

 

 

 

当布鲁斯进门看到自己的儿子——亲生的那个——把自己的养子按在沙发上吻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可能走错了房间。

 

但房间里其他人都一脸平静地盯着他们看,就像在欣赏动物园的免费表演,布鲁斯又怀疑是不是达米安和杰森走错了房间。

 

“……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吗?”

 

布鲁斯听见自己微弱的疑问。

 

达米安直起身,用手背使劲蹭了几下嘴唇,杰森听见他的声音猛地转过头,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

 

“我们都试过一遍了,所以父亲——”达米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杰森打断了,杰森一边死死捂住他的嘴,一边冷静地吸了吸鼻子:“不,什么都没有。”如果要坦诚地告诉布鲁斯他们因为相信亲吻有魔法所以正在做试验,那他现在就冲出窗外,立刻,马上。

 

提姆看了看布鲁斯:“所以分析有结果了吗?”

 

“是的。”布鲁斯点了点头,“杰森的身体的确发生了一些奇异的、暂时性的变化。”杰森抬起头看着他,又觉得眼前一热。“我还没查出这种情况的诱因,但临时制出了应对方案。我不确定它是否有效……”

 

“……但值得尝试。”

 

杰森茫然地想,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来着?

 

 

 

他躺在床上。杰森·陶德的房间。他自己的房间。布鲁斯坐在床边。这幅画面如此熟悉,好像上一次就发生在昨天,或者是很久很久的以前。

 

杰森使劲眨了眨眼,把再次忍不住涌出来的泪水艰难地憋了回去。

 

布鲁斯把药片递给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杯水:“药物里有助眠成分,你可能吃完过一会就会睡着。”

 

“谢谢。”杰森接了过去。

 

他抬起头又看了看布鲁斯。说实话,对话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但是布鲁斯还停在原地,好像不留在这里盯着他不放心一样。杰森很想抗议他已经不是十几岁时生病需要照顾的孩子了(事实上他那么大的时候也不需要),但是话到嘴边就会变成口齿不清的呜咽,所以他干脆闭上了嘴巴。

 

他不确定药对他流泪的症状有没有作用,反正安眠的药效发挥得挺快的。杰森吃力地抬起眼皮,感觉有越来越沉的砝码坠在睫毛上。

 

“……布鲁斯?”

 

他模模糊糊地叫道。

 

“怎么了?”布鲁斯很快回应了他。

 

当然了,他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许只是确定布鲁斯还安静地待在他身旁。他很少能感觉到这种宁静,更通常的情况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他慢慢闭起眼睛,嘴里低声咕哝着。

 

“睡吧。”他听见布鲁斯温柔地说。除非那是他意识模糊时的幻觉,不然布鲁斯一定是发出了很轻很低的笑声。

 

布鲁斯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前,轻柔地梳理着杰森微微卷曲的黑发。布鲁斯看着杰森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最终乖巧地贴在眼睛下,脸颊上还残留着很浅的泪痕。那张白皙的面孔看上去那么年轻,就像他经常被人忽略的、刚刚达到合法饮酒标准的年纪一样年轻。

 

 

他总是忍着不哭。

 

布鲁斯忽然意识到。

 

用枪指着小丑的脑袋时没有,尽管他的声音都在哽咽和颤抖,相反他怒吼着让布鲁斯作出选择,像只被激怒的狮子。

 

头罩被打碎的时候也没有,他的脸上沾满鲜血,分不清眼圈和嘴角的颜色究竟是瘀伤还是情绪应激反应,他甚至还笑了起来,明知道那只会让状况火上浇油,笑声在安静的夜空里发抖。

 

甚至即使在库拉克的时候都没有,那时他浑身是血,每一根肋骨都在胸腔里折断,反涌上来的血液堵住气管让他连说话都困难。但他还是艰难地、吃力地慢慢挤出那句话:

 

“对不起,布鲁斯……”

 

 

布鲁斯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轻轻地亲吻了杰森的额头。

 

“你一直都可以这么做的……”

 

杰森睡熟的呼吸声均匀而清晰。

 

“……孩子。”

 

 


年纪大了,写不出angst剧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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